【散文】风雪未归人｜李 杨

风雪未归人

● 李 杨

“快来看，这么大的雪，喷泉那儿怎么还有一个人？”我连忙喊爱人过来。

雪，是冬的精灵，是贺年的最好礼物。我一直对雪有着情有独钟的期许。然而，这第一场雪，直到今年春天才姗姗来迟。

早晨起来，我便在阳台上倚着窗户看了许久。可惜风太大，地上没有落雪，能看到的只有风雪肆虐，只有空无一人的公园和街道。

这雪可来得真不是时候。我在心里嗔怪着。

“不是都不能出去嘛，怎么还有人跑出去，天还这么冷。”爱人愤愤地走过来。

小区有一个精巧灵致的喷泉，倚靠着蜿蜒曲折的大理石墙，周边簇拥着花花草草，齐齐溜溜，永远那么清爽。喷泉每天会定点开上六个钟头，哗啦哗啦，很多新人的婚纱照会在到这来取景，一袭白纱，一幕水帘，飘荡着一阵甜蜜爽朗的笑声！只不过疫情袭扰，已好久未见新人，亦有那喷泉旁的花草。

“这不是物业在清理喷泉的落叶嘛！今天风大落叶多，喷泉的落叶不清理会堵住上水口，泵就烧坏了。”

看身影确实是物业的大叔，深蓝色工作服，左手一把舀网，右手一根长长的竹竿。狂风中的雪花忽左忽右，在他头顶肆虐地乱舞，他始终弯着腰，一片片打捞落叶，毫无所动。

“喷泉可以不开啊！反正现在也没人看，是不是有点傻……”我嘀咕了一句。

“但是喷泉每天都开了！”爱人立马回了过来。“我们的物业还是非常尽责的。喷泉泵坏了不说，这么多落叶还有垃圾不及时清理，这病毒能灭掉吗。要是没人管，那些花花草草怕是日后也看不见了！”

是啊，要是没人管，小区的花花草草怕是看不见了。这么严重的疫情，我们小区物业依然尽职尽责，把小区环境打理的井井有条，实在难能可贵。顿时一丝温馨，一抹安心在心涧淌过。

窗外的雪花依旧乱舞。物业大叔双手端着一大篓落叶在寒风中走向了远处的垃圾桶。远处的公园在雪花中显得模糊缥缈，却还有一群人在我的心中格外清晰。

战“疫”前线，风雪不归。守门人、配送员和志愿者，匆匆而过的红袖标，马路口稳稳树立的荧绿色身影，他们也是我心中“傻傻的”大叔和最美的风景。

今天是封城21天了。昨晚市里刚刚发布了第17号升级管控的紧急命令！疫情愈发严峻，全市还要封闭14天。这些封城的日子，除了准点给单位和家人报平安，我们可以在家里肆无忌惮地睡懒觉，陪孩子写字，拿着手机刷新闻，看原先没有时间看的书，补上原来想看的电影，甚至学做各式各样的美食……

还要再战一个14天，更加艰难的14天。

窗外的身影依然忙碌。爱人和孩子正在做游戏，房间开着空调，小孩撒欢的跑个不停，凛冽寒风的咆哮丝毫压不住他们开怀的笑声！拉上窗帘，我也加入了奔跑。

再战14天，待到疫尽之时，我定要去喷泉那。捧一抹清凉的水雾，看一看新娘窈窕的仙姿；抚一把芬芳的花草，听一听郎官甜蜜的告白。

待春暖疫过，再看绿草茵茵，鲜花满地。

（作者单位：松滋市昌荣小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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